離開馬爾地夫後,我前往斯里蘭卡。老實說並沒有擺脫掉寂寞的感覺。
在機場等待夜班飛機時,心情慌的像是想抓住什麼浮木。
心靈的抵抗力大概跟身體的抵抗力有正相關呀!
慢慢的,令我痊癒的是,總是真摯而開朗的斯里蘭卡人們。
中間那白色衣服的女孩,非常開心超級開心的對我說:今天可以遇到妳真是太幸運了!
當然我並不知道哪裡幸運,但不管如何,聽到這樣的話非常開心。
雖然不會講英文,但滿是善意的一家人。這個小女孩的臉龐非常美麗,讓我眼光無法移
開。
好的,我知道朋友們對這位爸爸的長相更記憶深刻。
我只是路過這群正在吃飯的家庭,笑問他們是不是從家裡面帶了食物來景點午餐,非常
可愛。(這真是跟台灣人的習性蠻像的。)
結果他們非常熱情的邀請我一起吃飯(還真的很好吃)。
這並不是我唯一一次跟當地人一起吃飯,也許我總是一臉饞樣。吃到家庭料理的機會很
多。常常接受當地人的幫助,搭過摩托車便車,也搭過免費的嘟嘟車。
這個小女孩在公車上面,唱歌給我聽。還跳舞。
興高采烈派出一個人來搭訕的學生們。後來跟我要了一支筆,然後大夥兒搶了很久。
在Nuwara Eliya碰到這三個女學生。事實上是她們先對我很好奇,一直偷瞄我。我索性
跟她們打招呼,還有拍照。然後死跟著他們去上課。
上的是傳統斯里蘭卡舞蹈課,先練歌再排舞。
(受到全班還有老師的熱烈歡迎,只可惜無論我怎麼提,她們還是一直以為我是日本人)
只是在雜貨店問路,然後坐著喝了一杯十盧比的紅茶。結果問到最後,跟店主大嬸聊開
了,根本沒去成那個原本想要去的沙灘。大嬸興沖沖找人幫她顧店,邀請我去家裡面做
客。
就是這位大嬸,她說她的家在南亞大海嘯中全毀,是一個美國瑜珈老師幫忙她重建家園。
她永遠願意對陌生人寬容又友善,我想是因為感激這樣不幸裡面的一些小幸運。
在斯里蘭卡的旅程即將結束,我已經習慣向每個迎面而來的人打招呼。似乎不給個微笑就
全身不舒服,當然我得到的也是更燦爛的微笑。
最後一個目的地,Galle。
在這裡遇到對我非常好的一家人,從第一天午餐到他們家作客之後,他們會問:那晚
餐呢?晚上再來吃飯吧!晚餐過後又問,明天呢?明天早餐也來吧!
養成了每天到他們家吃飯的習慣。小朋友總是掛在我身上,媽媽看到我之後,開心的
忙進忙出。他們知道台灣也是一個佛教國家,信奉佛教的人們,就是他們的朋友。
他們家裡面並不富有,但全心全意的對待我這個陌生人。
小弟拿起他的自製風箏給我看,得意的呢。
我買菜到她們家,就混在廚房等著開飯。(真的我的生命只有吃而已)
露天的廚房。擱在那邊的辣椒,會加很多進料理...。
我在幫倒忙。
原本在Galle的計畫,是逛逛景點,然後去吃背包客棧Toby推薦,據說物超所值的義
大利餐廳。結果呢,沒有看到什麼景點,反而光著腳在別人家裡跑來跑去。
有天晚上牽著小弟的手,帶他去雜貨店買橘子汽水。
雜貨店裡面的人,全部都驚訝的看著我。因為在這種地方不可能有外國人的。
那天晚上我不知道怎麼的很感動,無法忘記晚上雜貨店的溫暖燈光,那應該是屬於家
人的記憶。
爸爸媽媽的結婚照,很美很有歷史。
離開的那個早上,我哭得非常傷心。
我抱抱媽媽,拍拍小弟。小弟大概不太理解我這一離開就是很久。
爸爸要我有機會再回斯里蘭卡,他要帶我出海去捕魚。
以後他們要在家裡面多蓋一個房間,歡迎我跟家人去住。
在搭機回程前夕,我在可倫坡市區,在公用電話投著零錢撥起號碼。
我撥電話給每個留電話號碼給我的斯里蘭卡朋友,全是長輩。
又大笑又感傷的。結束電話後,隔壁水果鋪教我打公用電話的男孩子,開心跟我擊掌,
要我一定再回到他的國家。
竟然因為那個擊掌,回程路上我又哭了。
每次抵達新國度都是冒險,每次離開都是傷懷。
出境,離境,出境,離境。我以為自己很瞭解中間發生的所有事情。
但現在我才發現寂寞餘下給我的後勁。
寂寞過後,更感激這些點滴小事。
Thanks,everybody. 謝謝總是聽我分享旅行心情的朋友們。